我愛你,當你說愿意相信我一輩子的時候,我剎然覺悟什么都可以放棄。
「如果我是男人,或許我有機會娶你?!惯@是我此生最深省的自責。
當然,所有的生命都是一個崩潰的過程。
你說我可以再愛上幾個女孩,然后像這樣窩在同一張電毯里,感受同樣的溫度,
我嘴唇間那熟悉的濾嘴寬度,在聽到你這樣說的此刻,突然難以適應,
我咳了幾下,當然你不知道它所要表達的。
我只是頷首招呼那些走進來的人,并且將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了她們,
像是一個眼神、一個思想等不久前還是真情實意的友善表示,
但它現在卻變成一個不理世事的內斂冷漠,純粹運動。
我做出犧牲,充滿怪異性的犧牲,犧牲那對于自身實存的確信,
以求賦予一個意義給我自己所愛之虛無,最柔弱的激情。
那個冬天,我們倆穿著棉襖站在成堆的洋松旁,幾乎雪盲的氛圍,
你舉起拳頭要我猜,哪只手握有糖果?
你的手因為寒冷而發抖,我的心痛告訴自己:我將很難再愛上別人。
那個夏天夜晚,我們倆站在防火巷內大吵一架,摔了手機、我的 FM 3,
你用瘦弱的拳頭奮力打我,卻打到我放在右邊外套口袋的那包煙,
「你看你…煙都被你打扁了…胸部也扁了…」 我說,
你笑了出來,臉上還有半乾的淚水,幾絲頭發黏在頰上,
我記得那夜算是涼快、下了小雨,卻永遠忘記我們為什么而吵架。
我不知道這封信是不是我的雋永之作,最起碼在我跟你的回憶里是的。
你要嫁人了,我們說好不再見面,當然,我們順理成章地撕破臉,
為了這個『不再見面』找到一個最合理的出發點。
你要嫁給一個男人了,如果我在你面前有資格憤怒的話,我會把你帶走,
完美的人生是由遺憾和悲哀構成的,只是這也未免太痛,
僅次于站在海邊時你所說:「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姊妹」,我并不想跟你當姊妹。
比較起來,AGEHA 的電子噪音幾乎是假的、虛構的,皮膚上薄薄的汗水,
也不過就激情那么一次,咸濕的、參雜著厚重的酒氣、唾液連結的線。
我沒有你的地址、電話、E-Mail,我不可能把這封信拿給你,
我一個人裹著電毯;點燃一根煙卻不去抽它,我的心里是發生了什么?
我要習慣溫度越趨低下的日子,再暴怒的靈魂也愿意為自己的女神終結,
然后,我期待我們真的再也不會見面,看見你幸福的樣子很痛,
如果下輩子有機會跟你在一起的話,我會希望投胎成男人。
如果,然后,我們在某處碰面,而你臉上有半乾的淚水,
我會毫不考慮把你抱住,但是我不會綁住你,cause it’s worthy…。[flash